络腮胡子呵呵大笑,一把搂住姚黄的细腰。
“小娘子还挺勾人魂儿。”
一面猴急地去扯姚黄的衣带。
“大爷,就在这儿么?”
姚黄伸开双臂,勾住了络腮胡子的脖子。
“奴家害羞,大爷和奴家成就好事,却叫兄弟们在眼前看着,奴家纵使有千般万般的手段,也施展不开,大爷若是想舒舒服服的,还是找个僻静一点的地方,避开兄弟们,奴家才能更好地伺候大爷。”
姚黄本就生得娇俏,又刻意讨好络腮胡子,温香软玉在怀,络腮胡子的魂儿就被勾走了八分。
他粗声粗气地嘱咐其余人在这儿守着,抱着姚黄就往山上走,找了块巨石,转到了巨石的背风处。
“小娘子,这儿足够僻静了吧?”
姚黄笑着点点头。
足够了,足够她要这个络腮胡子的性命了。
“大爷,你先闭上眼,奴家要给大爷一份惊喜。”
络腮胡子笑骂道:“你最好别耍花招,不然,老子就叫你知道知道老子的厉害。”
一面顺从地闭上了双眼。
才闭上双眸,就觉得脖间一紧。
娇小的小娘子绕到了他的身后,身子灵活跳上了他的肩头,两条腿如同蛇一般,缠住了他的脖颈。
络腮胡子还在呵呵笑:“将军的女人会的花样就是多。”
下一刻他就笑不出来了。
小娘子的双腿越缠越紧,竟叫他有些喘不过气。
“臭娘们儿,你闹够了没?快住手,爷爷我生气了!”
他一只手拽住了姚黄的脚,企图将姚黄扯下来。
没想到姚黄缠得十分紧,他竟然没有扯动。
“臭娘儿们,你算计我!”
络腮胡子大怒,俯身拿起了大锤。
手还没碰到铁锤,脖子就一阵刺痛。
用手一摸,竟然摸了满手血。
“你找死!”
姚黄脸色铁青。
这是她头一次用二姑娘教她的本事。
可却没想到,第一次用,就是用在了这个大块头上。
她力气太小,根本没法子跟络腮胡子比,只能以智取胜。
眼瞅着络腮胡子将要挣脱,姚黄抽出银簪子照着络腮胡子的脖子猛扎。
她也记不清自己到底扎了多少下,直到络腮胡子颓然倒地,她又扎了十几下才停手。
这是姚黄活了两世,手上头一次沾染人血。
她撕下裙角,把手和脸上的血擦干净,靠着巨石喘了半天气,才从恐惧惊慌中回过神。
那群强人还在下头等着,她不能耽搁太久,不然他们一定会起疑心。
姚黄歇够了,就从络腮胡子的腰间抽出一把匕首,趁着夜色,猫着腰往山下去。
强人若是发觉不对劲,找过来看到络腮胡子的尸身,一定会在四周搜寻,很大可能是往山上去找。
毕竟一般人想要逃跑,一定是离这群强人越远越好。
而姚黄反其道而行之,借着树木的掩护,一直绕到了强人落脚点的后头,慢慢又回到了江边。
“姑娘!”
幸运的是,赖妈妈也躲在这儿。
看到姚黄身上沾着血,赖妈妈吓了一跳:“姑娘没事吧?”
姚黄摇摇头,说话的时候身子还在发抖:“妈妈快些走,我杀了他们的老大,他们一会儿就会追上来的。”
赖妈妈什么都没说,拉着姚黄就躲到了船舱里。
他们的行李都在这儿,赖妈妈开了箱笼,找了两件干净衣裳,两个人换上,就躲在最底层的船舱。
这里是船工们住的地方,难免要乱一些。
但越是乱,就越是利于她们藏身。
经历了方才杀人的慌乱,姚黄此时反而镇定下来。
她握着赖妈妈的手,轻声安慰赖妈妈:“妈妈不要怕,那些人一定是往山上去了,他们绝不会想到,咱们躲在船舱里,等天亮之后,咱们从陆路走回荆州渡,向王爷请兵攻打青岗寨。”
赖妈妈脸色发白,闻言勉强笑了笑:“怪不得将军看重姑娘,原来姑娘也是女中巾帼。”
姚黄咬了咬唇:“妈妈往后别再说这样的话,我真的只是个丫头,夫人叫我来,就是照顾将军的饮食起居,夫人信重我,我不能做对不起夫人的事。”
赖妈妈眼神微黯:“真是个实诚的傻丫头,夫人这般算计你,你还为夫人着想。”
她叹息着摇头:“姑娘若是真的这么想,等回到京城之后,将军府上怕是就容不下姑娘了。”
前世姚黄一直跟着二姑娘,侯爷府中简单,不像别家后宅,每时每刻都在争斗。
等二姑娘去了,姚黄就是秦府的女主人,秦勉府中只有一个她,她也不需要和人斗。
以至于重活了两世,提起后宅那点歪歪绕,姚黄还什么都不明白呢。
赖妈妈见她是真的一头雾水,就不再提此事:“来日方长,老奴既然跟了姑娘,自然教姑娘这些后宅的规矩。”
二人相拥着说了会话,船舱外头就有了说话声。
甲板随之晃动起来。
“他奶奶的,竟然叫那个小娘们儿跑了!”
“二哥,老大没了,咱们接下来咋办啊?”
“传个信给寨子里的兄弟们,叫他们捉了那个劳什子的将军就杀了,给老大报仇,再分出一帮兄弟下山抬行李,至于这船,就地拆了,当柴火烧。”
众人齐声应是。
“二哥,那小娘儿们咋办?就这么不管她了?”
“谁说不管了?一个妇道人家,能走多远!这么大的山,她必定会迷路,叫两个兄弟守在这儿,再分出二人往荆州渡的方向找一找,其余的人,跟我回去!咱们沿着刚刚的路再找一遍!”
喧嚣很快就归于平静。
姚黄不敢说话,她捏了捏赖妈妈的手,示意赖妈妈放心。
自己握着从络腮胡子身上拿的匕首,悄悄地摸到船舱门口,往外张望了一眼。
留下来的两个强人瞧着面孔年轻,约莫和阿四一般年纪。
二人身量不高,正背对着船坐在岸边的石头上,嘻嘻哈哈地说着些荤话。
姚黄又蹑手蹑脚地爬回船舱,在船舱内找到了一根绳子,缠在了手腕上,将匕首给了赖妈妈。
“妈妈,”黑暗中,姚黄的双眼却闪闪发亮,“咱们只能靠自己了。”